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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家口聋哑人张宝春的“剪纸恋”

2011-02-21 10:06:22发布者:网络

滋养我们一生的,总是那些带给我们快乐的东西,它有时候是爱情,有时候是爱好。
 很多年以后,张宝春坐在自家土炕上回想起来的,一定不是这一生赚了多少钱,而是画了多少纸样、刻了多少剪纸。滋养我们一生的,总是那些带给我们快乐的东西,它有时候是爱情,有时候是爱好。
巧手母亲的启蒙

“小时候,我就跟着母亲剪剪画画……”聋哑人张宝春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这句话。
现在,46岁的张宝春在张家口高新区流平寺村已是小有名气,远村近镇,为了几幅婚嫁或贺礼用的“饼花”,上门来的人们络绎不绝。如今张宝春已达到“刀在手中,画在心中,手动刀不动”的境界。这一切与张宝春早年受巧手母亲影响密不可分。
张宝春有5兄妹,他排行老二。勤劳的母亲有一双巧手,平时喜欢做些女红。“每天她都不停地为亲戚们纳鞋底。”张宝春回忆,只要一看你的双脚,不用量,母亲就能做出合脚的鞋底来。“早晨拾掇、清洗烂布,下午打布壳,晚上在炕上烘干后就连夜纳底,第二天一早,鞋就可上脚了。”
剪剪画画,母亲的巧手总能将废物重新利用:张宝春9岁那年在市特殊教育学校读书时,老师要求穿白网鞋,母亲就用30多块布缝补了一双布鞋。过春节了,虽和邻居家的孩子一样穿的是旧衣服,但一张破旧手绢上的蝴蝶,却成了张家兄妹衣裤上精致、时尚的装饰。这让童年的张宝春兄妹们,在同伴间很是骄傲。
儿时的张宝春,家里灯下成堆的剪纸旁,那挥剪赶工母亲的身影便成了他童年的深深记忆。“10岁那年,有一回不知什么事不开心了,母亲为了哄我,随手抽出一张彩纸,‘嚓嚓’几剪就剪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花狗来,这神奇的技艺就像磁石吸铁般,让我马上忘了什么是难过,就一个劲地缠起母亲来,非要他教我,母亲就答应了。”回忆至此,他的笑容里犹带有几分顽童之色。
在母亲的熏陶下,张宝春爱上了剪纸。爱上剪纸之前,他喜欢画画,常常照着小人书上的插图画。因为有这些爱好,无声的日子才有了滋味。

  今生愿为剪纸“狂”
一把已磨得锃亮的手工打制生铁小刻刀,一叠或大或小的纸片,是张宝春随身携带的工具。“即使时间打得很碎,一有空拿起刻刀,就可以继续剪纸。”然后,张宝春手中就会出现一幅幅或纤细秀丽或简洁刚健的图画。“如今,剪纸已被我视若珍宝,爱如生命。”张宝春如此阐释自己与剪纸的关系。
为了剪纸,张宝春舍不得吃、舍不得穿,却购买了有关剪纸的书。婚后,张春宝夏天在村里种地,冬天到市区一家亲戚开的锅炉厂做活。中午工友休息,他就拿出红纸、刻刀“开了工”。
最初的时候,张宝春都会在纸上用笔绘各种喜庆吉祥的图案,每天都刻到夜里一两点钟,妻子儿子都因此睡不好觉。为了不影响家人,他搬到了小南房刻剪纸。“一张单人床,每天刻到手臂发麻,双手酸疼再睡觉,第二天,天不亮就爬起身来,继续一刀一刀刻下去。虽劳累,但精神非常快乐,做完一件作品以后,还兴奋得睡不着。大家都觉得他不正常……”妻子任贵平心疼地说。
如今想起来,张宝春自己也觉得挺不正常,当时处于一种亢奋、着魔状态,全然不在乎物质生活。白天上班晚上刻剪纸,日子很穷很苦,但被剪纸环抱,就有了一种归属感,心也因此静下来。每当做完一件剪纸,他就把剪纸拿起来端祥,美美地欣赏一会儿,然后睡觉。
对当时的张宝春来说,做剪纸纯属精神需要,从没想过要变成钱。有人偶然看到他做的剪纸,很喜欢,提出要买,他起先还有点不情愿,舍不得。爱好,出乎意料地给他增加了收入。喜欢做的事终于做成了他的“事业”。在他还只享受精神满足的时候,并没有想到,已经为将来储备了一笔资财。
“走到哪里宝春都带着把刻刀,随手捡个烟盒就可以摆开架势剪纸。”朋友赵小军说,能有自己醉心的爱好,“这也是福呀!”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
一琢磨就一辈
“我很小的时候,就看外婆、母亲剪纸,看得多了,我觉得她们的纸样不好看,就自己画样子。大人们都说我画得好,有这方面的天赋。慢慢地,我就开始琢磨,这一琢磨就是一辈子。”剪纸对于张宝春来说,就是生活的一部分,自然而然、必不可少。
张宝春那双骨节有点突出的粗糙的手,由于长年握刀创作,右手大拇指和食指、中指已磨出了厚厚一层茧子。用他自己的感觉来形容,这样刻刀仿佛从手中生出,已融为一体,更加运用自如,顺手便刻如鱼得水。
工休时,他有时会在各个村庄徒步行走。目的只有一个,用眼睛观察村里人贴的不同剪纸,用心记录剪纸的寓意。
春节刚过,在一间不足18平方米的斗室内,张宝春正在一堆剪纸作品中拾掇。墙壁、柜子、窗楹、门楣等等,几乎任何一个角落都或贴、或摆,被他亲手刻的各种作品,剪纸工具以及剪纸材料所占据,这些毫不起眼的寻常之物,到了张宝春手中,便被赋予了灵秀之气,成为一件件各具韵味的神来之作。其中一幅一人多高的《百年好合·永结同心》,画面是一龙一凤,周围簇拥着盛开的牡丹花。这件“巨雕剪纸”作品线条细密,刀工精湛,龙凤喻示着吉祥;牡丹则无庸多作解释,便是富贵的象征,可谓方寸之中自有乾坤。
"刀在手中、画在心中、手动刀不动”,这是张宝春刻剪纸的境界。只需一把剪刀,任何一种纸张,无需勾画,在张宝春手里,都能变成他心中的图案。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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