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安娘：勤劳贤惠 安份守己 心灵手巧的女人

　　和“文昌的男子,定安的娘子”同意思的“文昌倌,定安娘”,是对海南人文的一个重要概括,是对文昌县男人及定安县女人的盛誉。倌者,小臣也,不乏春风得意,潇洒踌躇。娘者,娘子也,蕴有年轻美丽,风情万种。
　　定安娘子以美貌、勤劳、贤惠及技艺闻名遐迩。由定安娘子持家,和定安娘子过日子,再好不过了。她们天生丽质,坚守贞操,安份守己,心灵手巧,小嘴洁牙,细话籁语,温柔妩媚,使人不禁产生怜香惜玉、相亲相爱之感。我经常同朋友夸奖定安娘子,还给儿子建议找对象的几个县市姑娘,定安就在其中。她们似小家碧玉,温柔得像只静参,碰到委屈只抿嘴笑,可餐般的笑靥,使火冒三丈的男人也不得不回敬笑意。谁不想娶这样的老婆,有这样的媳妇呢?我见过几个定安娘子,也不由怦然心动,她们太勾男人神魂了。
　　然而,神有亏,圣有短,人不全。定安娘子也并非臻善臻美,有她们的一些缺憾。
　　小时候经常听到定安多“补锅爹,唱戏娘”之说。定安有的男子,在过去,肩挑风箱、火炭及钳子等补锅工具的担子,满岛村寨跑,用变了调的海南话喊:“补锅啰!补锅啰!”还听到定安长工娶文昌女东家的故事。有的定安长工挑逗老公在南洋的女东家说,不用看东家的家界(海南方言:家业)大,侬可以使你的变小。女东家问,你有什么办法?长工说,侬住在厢房,夜里跳到你睡的正房,你喊人来打死侬,官家把你抓去,你用家界抵命,家界不就变小了。女东家略有所思后问,我不喊呢?这正中心怀的长工说,这就对了。当晚真的从厢房跳到正房,从此和女东家成了一家。
　　定安的娘子,则是唱戏出名。解放前及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,出了不少琼剧花旦。定安剧团名噪一时,摘了琼剧最鲜最美的花。全省剧团几乎都有定安人担任主角,海南剧团就有莫爱花、王广花、韩飞飞、邓海燕等著名演员担任过主角。于是有“无定安娘不成剧团”之说。琼剧最鼎盛时期,安定城及附近墟镇几乎天天晚上都有演出,其“厚皮班”也演遍了海南。她们演的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、《秦香莲》、《牛郎织女》等剧,倾倒不少观众。连出了大名灌耳的雷雨、夏炎等名旦的文昌,其百姓也爱看定安剧团的演出。
　　定安多唱戏娘,讲的只是定安女人的一技之长。她们饮誉岛外,但一些人并没有文昌女人母仪天下,相夫教子那样更高的境界。她们具有娇小媚善之美, 却没有海口女人四面玲珑,左右逢源那样更大的本事。她们有一技之长,却没有儋州女人“一根扁担走遍东南亚”的勇气。她们能把田地翻来覆去地披上春花,摘下秋果,但却少当官,经商或读书。定安女人楚楚动人,她们一出现便四壁增辉,但她们的美,美得媚人,美得弱小,美得使人产生怜悯之心。但却没有更讨男人喜欢的知书识礼,善解人意或充满野性的气质。因而,就只是元朝出了海南“**个王妃青梅”。琼剧青梅也已唱得乏味了,此后,再也没有看到上经簿的定安娘子的芳名。据说,定安仙沟一带的娘子更美,美得像仙女下凡。但仙女下凡,是“沟”里的凡。定安多河流,地跨海南母亲河南渡江、万泉河流域,还有龙州河、南淀河、文曲河、司令溪从境内逶迤流过。定安县全图,也像个翩翩起舞的美女。它的县城,古代曾叫定疋女胥,疋女就是织女、美女的意思,定城附近的南山、排坡、马坡,从远古到近代,也确有纺纱织布,描龙绣凤的美姑巧妇。定安女人的美,享有南渡江等河流的地利,南渡江的水气灵气,润泽了两岸大地水土肥美,岛秀花香, 也润泽了那里的女人,美得如花如蕾,柔得若水若风。定安女子之所以美,据说还与那里多红土以及她们爱吃红糖及黑豆有关。红土养人,红土映照,温人性格,润人肤色。那里盛产蔗、糖及黑豆。蔗、糖养颜,黑豆助气补血。定安多种蔗,乡下有不少用石磨把甘蔗碾出汁,放在大锅里熬干,然后倒进模里,压成红色的糖条。过去,海南女人坐月子,都离不开红糖煮黑豆。由于上述原因,定安女人经秉承浸染,潜移默化。特质凸现彰显,好比迤逦俊逸的南渡江水,肤色白里透红,滑润松软,眼神脉脉有情,绵绵含意,看上一眼能使人回忆三秋。
　　然而,仙女下凡在沟里,定安女人只是美在貌上,没有从心田里溢发生出那种更迷人的知书识礼、乐于进取的气质。
　　思想保守,观念陈旧,更是定安一些女人的致命“弱门”。定安处在海南北部内陆,“文昌没有黎,定安没有海”,就是其地理位置的最好概括。定安, 稳定、安全,又有古时平定动乱,安抚百姓之意。日本侵琼时,国民党海南警备司令王毅就退逃到定安。由于它处在内陆,女人少接触外界,少受先进思想及观念影响,百姓多安份守己,女人因而也守规蹈矩,胆小怕事,见人羞羞答答,办事扭扭捏捏,受了冤枉也逆来顺受,将委屈的泪水咽在肚子里。这是他们少有作为的根本原因。笔者认识的一位卖书报的定安女子,有一次被盗了4千多元的手机充值卡,她只是叹气不报案。没过一个月,送卡的又以假乱真,给她送来了几张假卡。笔者为她打抱不平,要为她查此事,但她也以人家不会承认而忍受了。定安娘子真是老实、安份到了极点。而有另一位女子是湖南的,她被人骗走了几条香烟,不但骂了几个月,还明查暗访,要报“一箭之仇”。也有说定安女人乏味、机械,她们有的人少博得男人长期喜欢的爱情技巧。定安水土养育的元代王妃青梅,不但没有主动 “进攻”元懿宗皇帝,即使是皇帝向她“进攻”时,她也置之不理,由此可见一斑。还有说,定安女人坐月的日子里,丈夫家人不给她们洗婴儿尿布,得自己洗,她们默默地忍受,因而,定安的女人都潜移默化地养成了“忍辱负重”的习惯,虽然此讲法有些定安女子提出异议,笔者弄不清真假,但毕竟有这样的讲法。她们少 “雷鸣”,也少跳“龙门”。定安特产,也只有定城狗肉,仙沟牛肉干,居丁芋仔饭,祖祖辈辈离不开农,双脚终年踏红赤土,少不了有“赤土屡红趾甲”的讽讥及自怨。定安女人,在古代相夫教子曾有过辉煌,“父子进士”、“公孙举人”均已成为历史,“见龙塔”不但沉默了,竟还被一些人视为不吉祥之物,在那片孕育过无数才子佳人的地方,现在留有使人怀古的墓祠牌坊,数得上的从政经商及科技人才,已龙鳞凤爪。定安现代少出人才,是否也有娘子们的过失呢?
　　定安西南边的居丁,横空出世般屹立着的形态像笔架的文笔峰,附近文光翰气,出了海青天海瑞(后迁至府城)和举世旷才王弘诲。明末清初,全岛30 人中进士,定安就有8人,琼州四大名人丘浚、海瑞、王弘诲、张岳崧,除丘浚外均出自定安,嘉庆皇帝特赐匾“何地无才”。文笔峰有一被剥蚀的秃石,传说原是一只麒麟,麒麟变成飞鹰,有志气的人往文昌、琼山飞,文昌、琼山因而才气旺盛。在这场人才角遂中,文昌、琼山的女人加入丈夫队伍,她们讲起定安女人,经常用定安人的话“只见饲牛不见”来取笑定安女人。不过人各有所长,一个群体来讲也参差不齐,定安娘子有很多文昌女人比不上、又使男人很喜欢的长处。
　　然而,有些胆小怕事、安份守己的定安女人在解放思想的大潮中开放了不少,她们勇敢地掀掉矜持的面纱,不少人“南征北战”,风云聚会,勤奋读书, 弃农经商,事业有成,取得辉煌,据说也有成了大款官僚们的“小秘”。喜乎?悲乎?所喜的人认为,她们迈出了勇敢的**步;所悲的认为,这逆了定安女人的传统之道!
　　定安娘子,路在自己脚下,大胆往前走吧!天地广阔,事业美好,走出狭窄陈旧的山峒、城门,你们的前面,“金鸡”献瑞,“龙门”在望。
　　定安娘是伟大的女人,她们必有更大的作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