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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昆滇往事意识流》之 云南曲艺泰斗“小地梨”(

2010-03-22 11:27:50发布者:网络

《昆滇往事意识流》之
    云南曲艺泰斗“小地梨”(一)
    在上个世纪,昆明解放前后的市民,很多人都听说过“小地梨”的名字,都听过“小地梨”说相声。“小地梨”、关肃霜这两位北方曲艺、戏剧演员,给闭塞的昆明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,给昆明的舞台造成一种强烈的冲击,他们也成了昆明城当之无愧的明星。
    如今,米国大片、港台歌星、连续韩剧、超女快男、KTV、慢摇吧已经取代了传统的领域,占领了国人的业余空间。民族文化及其艺术家,仿佛成了遥远的历史,淡出了人们的视野。今年一月,是董长禄先生八十七岁诞辰,谨以此文纪念我的恩师。
    董长禄,艺名小地梨,满族(镶黄旗),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、曲艺作家。1924年1月4日(农历冬月二十八)生。北京宛平(今昌平)县清河镇黄土南店村人。
拜师学艺
    董长禄父母俱为曲艺艺人,六岁随母学唱京韵大鼓,流浪于山海关、秦皇岛一带。八岁拜欧少久为师,学习相声、太平歌词,边学徒边撂地(地摊演出)。因董长禄身材矮小,为人聪明伶俐,深得师爷李寿增欢心,特赐艺名“小地梨”。
    当学徒的几年中,董长禄白天跟师父上地(露头场地演出),抬桌子、扛板凳、扫地、摆场子。晚上要为师父洗脚、倒尿盆,还要洗衣裳、做饭、带孩子,动辄挨打受骂,形同奴隶。向师父学(包括偷学)演的“活儿”(节目)有《六口人》、《反七口》、《豆腐坊》、《黄鹤楼》、《大审》、《开粥厂》、《八扇屏》、《地理图》、《戏迷药方》、《学四省》、《学四象》、《窦公训女》、《洪羊洞》、《大保镖》等。从此与曲艺结缘并从事毕生,从东北到西南,足迹几乎遍布全国。
       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。8月,董长禄随师父到了汉口,在“凌霄游艺场”一炮走红,武汉三镇市民争传“‘小地雷’(海报误将‘小地梨’写成‘小地雷’)相声说得好。”当时,前方下来的大批抗日负伤将士集聚在武汉。“青年会”邀请董长禄师徒(表演相声)、秦如冰(演唱山东大鼓)、苏万龄(演唱京韵大鼓)、吕小秋(京剧清唱)等艺人组织了一个小型演出队,到白沙洲、鹦鹉洲医院为伤病员慰问演出。艺人们在表演的节目中,临场加进了宣传抗日救国的内容,呼吁全国同胞有钱出钱、有力出力,号召热血男儿投身抗日战场。
“抗战相声”
        1938年秋,董长禄师徒与富少舫(艺名山药蛋,为当时北方曲艺名演员“四大蔬菜”老倭瓜、大茄子、架冬瓜、山药蛋之一,擅长演唱滑稽大鼓)、富贵花(演唱京韵大鼓)、花佩秋(演唱京韵大鼓、单弦)、董莲芝(演唱山东大鼓)、吕小秋(清唱京剧)等人同赴重庆,在小梁子街(今解放碑附近)组成“昇平鼓书场”演出。
        “由于抗日救亡运动宣传的需要,通俗文艺创作和演出格外引人注目。当时,在四川最著名的通俗文艺作家有老舍……等。同时,以宣传抗日救国为主要内容的曲艺活动也十分突出。尤以重庆是南北曲艺大汇合大交流的中心,有各类曲艺艺人300余人,其中著名演员有大鼓山药蛋,相声小地梨,河南坠子谢大玉……”(见成都出版社《抗战时期的大西南丛书——抗战时期西南的文化事业》第218页。)
    老舍先生选择民众喜闻乐见的曲艺形式进行创作,把“昇平鼓书场”作为阵地,以笔代枪,投身抗日救亡的宣传活动,除了为山药蛋等艺人编写鼓词外,还专门为董长禄创作了《卢沟桥》、《台儿庄大捷》、《骂汪精卫》、《欧战风云》、《豆腐谱》、《中秋月饼》、《新对联》、《新绕口令》等相声段子。
    老舍先生创作的相声不仅内容新,鼓舞人民大众斗志,且语言大众化,通俗易懂、幽默明快、深入浅出,深受广大爱国人士和群众的欢迎和推崇。尤其是“老舍创作的相声《台儿庄大捷》是一篇内容丰富、亦庄亦谐、语言幽默风趣的曲艺佳作。作者对我军战士的英勇机智,敌人溃败时的狼狈丑态,以及大捷后全国军民欢欣雀跃的情景等等,描写的有声有色。‘小地梨’是曲坛新秀,他的师傅欧少久甘当‘绿叶’,两人一说(捧)一逗,每次演出均赢得全场观众连续不断的笑声和掌声。……当时在重庆,凡爱好曲艺的观众,一提起‘小地梨’就会联想到老舍的《台儿庄大捷》和《中秋月饼》。同样,在文艺界中只要谈起老舍的相声,也会联想到‘小地梨’。在那几年中,老舍与‘昇平鼓书场’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只要他在重庆,几乎每星期都要去书场一次,全班艺人都亲切地称呼他为‘舍大爷’。”(见1984年5月19日《春城晚报》第三版胡绍轩文:“舍大爷与小地梨”)。
    观众对演出的反映十分强烈,《重庆大公报》通过征集民意,老舍先生创作、“小地梨”表演的相声被誉之为“抗战相声”,“小地梨”也因此名噪全川。
给老蒋上堂会
        1939年元旦,由“新生活运动促进会”出面,召董长禄师徒、山药蛋、李振英(三弦伴奏)到“嘉陵宾馆”(位于重庆两路口)上“堂会”(旧社会的私人演出或小型演出)。“新生活运动促进会”派车将董长禄等一干人拉到“嘉陵宾馆”,众人下车一看,心情顿时紧张起来:宾馆周围三步一岗、五步一哨,军警林立,戒备森严。大门是警察把守,二门由军官警卫,守卫大厅门的是宪兵军官。
    进门后,董长禄等先被关进大厅右侧的会客室,两个身着灰色中山服的男子逐一搜身检查,拿起大鼓、三弦摇晃,叮叮咚咚有金属声,搜身人问:“里面装的什么东西?”李振英回答:“是胆。”搜身人误听为“弹”,大惊失色:“什么弹?”李振英忙答:“不是弹,是胆——一根弹簧,没它这家伙不好听。”等搜身人走了,欧少久才告知众人:“今天的堂会非同小可,是伺候蒋委员长的!”并吩咐董长禄:“今天使(行话:指表演)《卢沟桥》。”
    大厅十分宽大,正中一排长桌铺着白布,上摆点心、茶具,长桌后坐着林森(国民政府主席)、居正(行政院长)、于右任(监察院长)、蒋介石、宋美龄、宋霭龄、宋庆龄、孔祥熙、宋子文、冯玉祥、孙科等国民政府首脑要员。两边两排桌子后就坐的除国民政府的中央大员外,大部分是国民党将军。待次日看了《中央日报》头版头条新闻“热烈欢迎蒋夫人赴美进行国事访问归来”,才知道堂会是为宋美龄举办的。
冯玉祥赠联
        “嘉陵宾馆”堂会次日,董长禄等又应招到重庆小龙坎儿的一座公馆上堂会。这次堂会虽然仍是为国民政府的军政要员举办,但比“嘉陵宾馆”的堂会气氛活跃得多。公馆地方很大,开设京剧清唱、舞厅、曲艺场等。董长禄、欧少久表演了相声《欧战风云》。演出结束后,居正、于佑任等要员到后台祝贺,冯玉祥摸着董长禄的头说:“你真是个大演说家呀!”董长禄趁机讨要墨宝,几位要员都点头答应,并叫手下人记下董长禄的姓名、住址。
    元旦过后,董长禄正在其住地夫子池龙华旅馆午睡,一位军官送来一牛皮纸卷,董长禄打开一看,是冯玉祥将军手书的一付对联:“胸中具成竹,舌底翻莲花。”
        半月后,董长禄在师父欧少久的陪同下,前往上清寺“监察院”向于右任先生讨要墨宝。于右任先生热情地接待了董长禄师徒,因字尚未写,就让他们在客厅待茶,当场挥毫为董长禄书写一条幅:“夫天下之事,其不如人意者固十常八九,总在能坚忍耐烦、劳怨不避,乃能期于有成。若十日无进步则不愿干,则其无事可成也(原条幅无标点)。”隔天,居正也派人送来一幅字,内容是中山先生遗训:“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。”
昆明“开码头”
        1940年,日寇飞机对重庆的轰炸日渐频繁,“昇平鼓书场”被震得东倒西歪,不能演出了。艺人没有了演出场所,就要挨饿,重庆呆不下去了。为了生存,由郑培元、欧少久、李振英牵头主持,邀集了董长禄、董莲芝、花佩秋、郑君屏、郑镜屏、郑云屏、秦如冰等重新组班,准备前往黔、桂、滇等地“开码头”(开辟新的演出场所)。
    当时交通十分落后,没有长途客车,出远门只有坐货车,俗称“搭黄鱼”。因为战争,汽油奇缺,长途货车都改烧木炭。这种汽车走起来哼哼唧唧、摇摇晃晃,遇到爬坡比人走路还慢,一天走不了几十里路,还老抛锚,一停就是几个小时,要等煤气烧足了才能走。董长禄用“一去二三里,抛锚四五回,停车六七次,八九十人推”形容这种“牛车”。
    组班后,一行人先后在贵阳、金城江、独山、桂林等地演出,其中在桂林停留的时间最长。至1942年9月4日演出后,这个历时两年的曲艺班子分成两拨各奔前程:欧少久主张经柳州、返贵阳西往昆明,而郑培元、花佩秋考虑两家的四个女演员年轻貌美,到昆明恐遭花花太岁龙三公子(龙纯曾)的毒手,故而不敢往云南,转道湖南而去。
        1942年底,董长禄、欧少久师徒几经辗转到达昆明。当时,地处昆明闹市区的祥云街“现代剧场”,有以龙耀华为班主的“中华武士歌舞团”(俗称“龙家班”)演文明戏、耍杂技、跳大腿舞;杨妈妈、许丽娜演上海独角戏。欧少久经人引荐,找到龙三公子的内务副官(即保镖)李成斌,由李牵线,与现代剧场王老板商谈搭班演**宜,因包银(演出酬劳)份额分歧告吹。欧少久又与在万钟街“海棠春礼堂”“时代剧场”演出的“五华歌舞团”前台老板汤修昆磋商与之搭班演出。
        1943年元旦,董长禄师徒在“海棠春”首演,**次把原汁原味的北方曲艺带给了云南观众,使昆明观众耳目一新,颇受欢迎。此前,昆明的外地曲种有四川传来的“金钱板”、“花鼓”、“荷叶”、“竹琴”(亦称道情);湖北来的“盘子小曲;本地曲种有“云南评书”、“扬琴”。“云南评书”由评书艺人在茶馆演出;“扬琴”大部分是盲艺人沿街流动演唱,没有专门的书场。看到演出十分叫座,欧少久急忙给郑培元、花佩秋两家去信,告知他们咱们的“玩意儿”(指北方曲艺)在昆明很吃香,龙三的关节已经打通,请他们放心来昆,并给郑、花两家寄了路费。其时,郑、花两家在湖南也呆不下去了:长沙一场大火,闹得人心惶惶、纷纷逃难,郑、花两家走投无路,也只有到大后方昆明这条路了。
    郑、花两家加入后,“海棠春”上座更火。现代剧场生意冷落,“中华武士歌舞团”被停演。现代剧场王老板将现代剧场改名为“昆明书场”,邀请董长禄一班人演出,演员阵容系在桂林组班的原班人马,上演清一色的北方曲艺——大鼓、相声。演出虽受观众欢迎,但常被军、警、特寻衅找茬。一次,董长禄上相声《一品粥》,以**人称调侃自己家穷得只有一口砂锅,早晨用它漱口、洗脸,白天拿它做饭,夜里使它当尿盆,起名就叫“一品锅”。几天后,书场来了一群警备司令部查缉队的特务,指名要抓小地梨。说小地梨明知故犯,有意侮辱蒋委员长和龙主席。原来蒋介石曾经送过一口锅给龙云,锅的牌子就是“一品锅”。好说歹说,被特务们敲诈了一笔钱,才算把事情了结了。
    半年后,昆明书场的生意逐渐萧条,曲艺班子与书场订的合同期满停业了。生活无着,董长禄向师父借钱吃饭(欧少久是班子的老板之一)。欧少久历来对徒弟十分冷漠而且吝啬,生怕徒弟有独立意识,“翅膀硬了”难以掌控,就说没钱。董长禄一气之下于1943年6月4日独自离开昆明,打算从贵阳、取道广西、湖南,经湖北回北平。兵荒马乱中,董长禄代人卖过香烟、与人合伙开过饭馆、当过兵,最后还是于1943年旧历冬月随着鸿翔部队回到了昆明。
    回昆明后,正值李振英、花佩秋在护国路护国商场内开了个鼓书场——“菊芳茶社”,董长禄就加入其中,与李振英合作表演相声。
        “小地梨(董长禄)和李振英的相声,是有艺术特色的。当时小地梨正当青春年华,活泼通透,机灵逗趣。他们的相声中,溶进了不少京都景观、文物掌故、宫苑琐谈,听来颇有兴味。他俩讲的相声《舔浆糊》,说的是一群断炊的穷人,无法生活,只好到邮局去舔粘信的浆糊,笑话之中,饱含着穷人的辛酸眼泪,给当时社会以有力的讽刺。这个曲艺团体能在解放前夕百业萧条中苦苦撑持过来,是由于他们艺风纯正,不入低级庸俗末流,而且有较高的演技水平,以及演出态度认真,因而颇受有识之士的欢迎。”(见1986年11月22日《春城晚报》第三版显川文:《回忆一个小小的曲艺社》。)
        1946年,董长禄加入祥云街大鸿运酒楼附设的月宫茶室演出,同台演出的有张口笑的“滑稽平(京)剧”、花佩秋的京韵大鼓和女子清唱(演员名字不详)。
        1948年,国民党政府**发行“金圆券”,物价飞涨,民不聊生。董长禄在表演相声《牙粉袋》(由天津著名相声演员常宝堃“小蘑菇”创作,是一篇揭露日寇侵略罪行、富有爱国精神、饱含战斗激情的讽刺力作)节目结束时,“现挂”(即兴创作)了几句顺口溜:“今年贱(与昆明话金圆券音相近),明年贱(与昆明话银元券音相近),要不了两年就完蛋。”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共鸣。几天以后,董长禄晚上演出结束回家,刚走到头道巷,突然被人用匕首顶住腰眼大骂:“小地梨,你妈卖×!你说相声么就老老实实呐说你呐相声,不准你胡说八道。你再敢乱说,小心要你呐狗命!”此时正好有人过路,歹徒朝董长禄屁股上踹了一脚,口中骂着“滚你妈呐”消失在黑暗中。
 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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